第(2/3)页 “再就是,我们家厨房的玻璃窗被他们打破了,所有的门上全都有鞋印……他们根本就是想破门而入强抢我们的东西!是因为我们家的门太牢固了,他们才没能得手的……” 宋秩也阴沉着脸说道:“入室抢劫可是重罪,希望公安同志可以严惩!” 公安见人证、物证都齐全,就招呼了干休所保卫科的保安们一声,“先把人带回所里去问一问。” 汪母急了,“公安同志,不带这样的!我们可都是无产阶级兄弟姊妹啊!你们怎么可以这样?难道你们不管管宋秩的这房子是怎么得来的吗?” 公安皱眉说道:“一码归一码!现在是人家苦主诉你们擅自闯入别人家里,抢了别人家的财物,这是入室抢劫!是重罪,你懂吗?” 然后示意保卫科的人上前扭住汪家人—— 汪母急了,指着宋秩问公安,“那你们不抓这个资本家余孽了?你们……你们不为人民服务啦?不替老百姓申冤子?” 桃桃,“我们只是有了片瓦遮顶,怎么就成了资本家了?再说了,我家住在这儿,怎么就冤枉你了?” 汪母压根儿不信,“那为什么你家宋秩买得起这样的房子!我家陶丰伟就买不起?” 桃桃,“那还用问吗?因为我家可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来拖累宋秩啊!所以宋秩才能把工资存下来!” “……因为我家也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到处去祸害宋秩的同事,所以宋秩跟同事的关系好,他才能找同事们借到钱啊!” “因为我娘家可不像你们这样又懒又贪,所以我娘家人也帮忙凑份子钱了,我们才能买得起这幢房子的啊!” 最后桃桃来了个总结,“要是你们把祸害别人的劲头,全都放在种地上,一早就已经盖起了大瓦房了!成天盯着别人的碗,关心别人挣到了什么,还不如关心一下你们自个儿能挣到什么吧!” 热心群众章大妈也叽叽喳喳地跟众人说道—— “这房子原来是小谭的,小谭媳妇儿生了重病,急等钱用……不得已才说要卖了这房子。后来小宋和桃桃看上了这房子……小谭高兴得不行,主动把房子压了价下来,就为了能赶紧拿到钱,送媳妇儿上医院治病去!” “那会儿小谭还跟我说啊,当时他是真着急了,就怕宋秩不买!看得出来嘛,宋秩和桃桃真喜欢这套房子,可他俩年轻、手头哪有那么多的钱!听说后来四处去借钱、房款还是分了好几批拿给小谭……他俩才买下这幢房子的!” 另外一个邻居说道—— “年前的时候小宋为了还房债,连木匠活都干,有一天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才骑车回来,我亲眼看到的,他自行车后头还绑着刨子和墨斗呢!” 也有人说—— “如果有了房子就是资本家,那谁没房子呢?全国人民都有房子住,全国人民都是资本家吗?我就不信了,这个汪莲枝在她老家的村里没房子?那你们一家也是资本家啰?” 汪母哑口无言。 汪莲枝慌了,眼泪汪汪地凑到宋秩身边,说道:“宋师兄,这是误会啊!你先让他们走,好不好?” 说着,她指向了那俩公安。 宋秩理都不理她,对公安说道:“公安同志,麻烦你们严惩这些不法之徒!另外,也要麻烦你们给我的房子定损……他们偷走了我和我爱的贵重衣服、棉被,我家厨房的玻璃窗也被他们打碎,还有里头的油盐酱醋也损坏了……这些都是必须要赔偿给我的。” 公安便让保卫科的人用绳索把汪家人全都一个不落的捆了起来。 汪家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! 在老家,他们还敢横着走。 可这里是首都,他们人生地不熟的,这里又是环境幽静大气的机关大院,再加上俩公安一身的正气…… 当下,人人都苦丧着脸,一边咕哝着“我可啥也没干啊”、“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的”、“根本不关我的事”什么的,一边如同被绑成一串的鹌鹑,垂头丧气地跟着公安走了。 只有汪莲枝和汪母在嚎哭。 汪母骂女儿,“嫁汉嫁汉,穿衣吃饭!你看看人家,嫁了宋秩就住上了别墅!你呢?你嫁了陶丰伟连个屁都没捞上!” 汪莲枝大哭,“那我也是后来才认识的宋秩啊!再说了,也是你让我嫁陶丰伟的,我怎么知道他样样不如宋秩啊……” 宋秩直皱眉。 公安把汪家人带走了,又拿出了笔记本,登记桃桃家受损的东西。 桃桃把去年买的呢子衣的销售小票给了公安,初步定损在一百三十块钱左右。 这个金额,说大不大、说少也不算少。 公安告诉宋秩,如果宋秩愿意跟汪家人达成和解的话,那公安可以以调解的方式,解决争端。如果宋秩不愿意,汪家人很有可能会被判刑。 不过,不管宋秩做何决定,公安都要先把汪家人带回局子里去,好好调查一下谁是主谋。 公安带着汪家人走了。 桃桃谢过了邻居们,但是不想进自家院子。 ——院子里被汪家人给搞得乱七八糟的,而且还隐约透出难以言喻的臭气。 宋秩只好脱了衣裳、穿上雨靴,拎了水桶把院子里外擦洗得干干净净……大冬天的还找出两盘蚊香出来,院子里点了一盘、院子外头点了一盘,才把那可疑的臭气给薰走了。 桃桃这才进了院子。 院子已经被宋秩恢复得七七八八。 就是草皮被踩坏了、厨房窗户玻璃被敲碎了,宋秩先用绳子绑了个锅盖暂时性的堵着、然后量好了尺寸,骑了自行车出去找人来换玻璃…… 另外,厨房里被汪家人破坏的调味品也被宋秩给处理了。 桃桃先焖好五花肉,找出干香菇和干粉丝泡好,然后淘米煮饭,去后头的菜园子里摘了十来片大白菜的叶子,清洗好,把叶片和菜梗分开了…… 这才去打开客厅的门,烧了个炭盆。 宋秩又骑着自行车回来了,车头的藤筐里放着几个陶瓷制的酱油醋瓶子,车后座上捆着两床崭新的棉被,棉被最上头还有两块玻璃。 桃桃开始炒菜。 香菇干和干粉丝已经泡发好了。 泡好了的香菇洗净、剪了蒂,直接扔进锅里和红烧肉一块儿炉焖。 就她和宋秩两个人吃饭,一个肉菜就够了,再用大白菜的菜帮子做个醋溜莲花白,菜叶子和粉丝、虾干烧个汤,足够了。 不过,桃桃还是喜欢三菜一汤。 红烧肉、醋溜莲花白和虾干菜叶粉丝汤……怎么都少了一样。 她在厨房里转悠了半天,最后拿了两个苹果,洗净切块用盐水泡了一小会儿…… 等到红烧肉烧到软糯,她揭开锅盖收了汁,一切大功告成。 而这时,宋秩也已经换好了厨房里的玻璃窗,把新买回来的棉被晾在院子里,拿了根擀面杖砰砰砰的敲打一通……除去棉絮表面的灰尘、也把棉絮打得蓬松柔软了,这才扛到楼上,穿针引线的把棉被给缝好了。 同时,他也把新买回来的酱油醋瓶洗净了、倒扣在窗台上晾着,等干了以后就可以用啦! 那边桃桃也做好饭了。 两人这才一块儿把饭菜端到了客厅里,坐在温暖的火箱里,盖着小被子一块儿吃饭。 红烧肉肥瘦适叶,软糯甘香,一口咬下去,汁水四溢,咸鲜美味,还混着浓郁的香菇香气。而香菇吸饱了美味的肉汤,鲜美程度不在红烧肉之下。 桃桃吃了几块红烧肉,觉得有些腻了,就伸手抓了块苹果,咔嚓咔嚓咬了起来。 苹果幽香清甜微酸,只吃上一口就能解去红烧肉的油腻! 醋溜莲花白清爽开胃,蛋皮粉丝菜叶汤清甜养胃…… 桃桃多添了一碗饭,又喝了两碗汤,饱足得直叹气,“今天真的好累啦!” 然后扳着指头数,“一大早去火车站看张灵芝她们卖瓦罐饭,然后又去三姐家……我的天,我今天骑自行车至少骑了快三小时!难怪我的胃口那么好!” 又埋怨宋秩,“刚你怎么不劝着我、让我少吃一点呢?吃得这么撑……太晚了我又不想运动,长胖了怎么办啊!” 宋秩一口一块红烧肉吃得正欢,看向桃桃的眼睛闪闪发光,“那我们早点上楼休息,我帮你运动!” “呸!美得你!” 桃桃骂了他一句,抓了块苹果慢慢啃,又叹道“要是今天没有发生汪莲枝的事儿的话,那可就太完美啦!” 一句话还没说完—— “砰砰砰!” 外头有人敲响了院门,还大声叫喊了起来,“师兄!宋师兄在家吗?我是陶丰伟!” 桃桃和宋秩对视了一眼,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的残羹剩饭——红烧肉还剩下十来块的样子,醋溜莲花白、粉丝汤也还剩了半钵子。 桃桃悄声催促道:“再多吃点肉!”说着,她起身趿了鞋,出去开门去了。 宋秩听话的一口气又吃了四五块红烧肉,被噎得不行,赶紧灌了一大口粉丝汤。 桃桃笑盈盈地领着陶丰伟进来了,“宋秩,陶丰伟来了!” 陶丰伟连忙向宋秩打扫呼,“师兄,吃饭呢?” 宋秩,“你吃了吗?” 陶丰伟有些赧然,“还、还没有。” “那……不嫌弃的话,来吃点儿?”宋秩又问。 陶丰伟犹豫了一会儿,“那就打扰师兄师嫂了。” 宋秩,“桃桃你去下点儿挂面。” ——米饭已经被他吃完了。 桃桃就去煮了一锅清汤挂面,端了过来。 热气腾腾的清水面,虽然啥也没有,但把盘子里剩下的红烧肉倒进面碗里一拌,就是一碗香喷喷油汪汪的红烧肉面了。 “来,赶紧垫垫肚子。”宋秩招呼陶丰伟。 “谢谢师兄和嫂子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陶丰伟又谢过宋秩夫妇,端起面碗连汤带水的一口气吃完,可见得他是真饿了。 如风卷残云一般吃完面,又陪着小心和宋秩、桃桃寒暄了一番,陶丰伟这才说起了这次过来找宋秩的用意。 “师兄,今天汪莲枝她们过来给你们添麻烦了,对吗?” 陶丰伟叹道:“我刚从派出所出来,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了。所以我来……是来向师兄你、和嫂子表达歉意的。再就是,汪莲枝她们给师兄你造成的经济损失,全都由我来赔……师兄,实在对不起,请你和嫂子原谅我。” 说着,陶丰伟站起身,很郑重地向宋秩和桃桃鞠了一个躬。 桃桃和宋秩对视了一眼。 宋秩用眼神询问桃桃:你看这事儿怎么办? 桃桃:他态度挺好的,我们原谅他这一次。 宋秩颌首。 “丰伟,来,过来坐下,”宋秩问道,“你想要我怎么做?” 陶丰伟又坐在了沙发上,说道:“师兄你先把你的损失告诉我,我先去筹钱,等我明天筹到钱还给你了,再麻烦你陪着我去一趟派出所,然后我们一块儿接受调解,你、你就原谅了他们,好不好?” 宋秩很爽快地答道:“可以!” 陶丰伟松了口气。 桃桃忍不住问道:“丰伟,你岳母还好吗?” ——桃桃出手惩治汪母的时候,也拿不定主意,她的灵气是否会弄死汪母。尽管她已经非常克制了,但汪母毕竟是凡人啊。 陶丰伟涨红了脸,说道:“不、不好意思……” 他是读书人、知识分子,太那个的话说不出来,只能含糊说道:“她、她本人倒是没什么事,就、就是当众痾稀太、太……那个了,后来我给她送了换洗的衣裳裤子过去……” 桃桃明白了。 宋秩问陶丰伟,“你怎么想的?” 陶丰伟叹气,“说实话……我想离婚。” 沉默了好一会儿,陶丰伟说道:“其实之前师母就跟我说了这事儿,还提醒过我,所以我当时也跟汪莲枝谈过话。我说结婚以后我俩先好好过,等我的工作情况稳定下来,等我评上了级,等我正儿八经地分到了房子拿到了职务津贴……你娘家真到了过不下去的时候,我肯定不会不管的。当时她还答应得好好的……” “结婚的时候师兄你和嫂子没来,事实上好多师兄弟都没来,大家回老家过年去了么……汪莲枝全家人都来了,足有二三十个人!我也没说啥,主要是,以为他们喝完了喜酒就会走……再不济,过完年也该走了吧?” 第(2/3)页